張倩:行走在“榫卯”間的九零后

張倩 1992年9月3日出生於山東青島,2011年考入中央美術學院家居產品設計傳統造物專業學習,主修榫卯結構,輔修大漆工藝等傳統技藝,現為新萊蒙文化藝術中心藝術部聯合藝術總監,從事六子聯方課程教學工作。
2016年9月,張倩受邀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非遺公約處秘書長提姆·柯蒂斯一行授課,講解六子聯方拼解技藝和歷史文化。
張倩,一個俏皮、又不失靈動的時尚九零后,六子聯方,一個古老、又充滿魅力的傳統益智玩具。初識張倩,很難把她和非遺項目傳承人聯系在一起。她說:“沒有人相信我從事非遺相關工作,但我覺得,這和外表無關。我這個樣子,才能讓更多的人喜歡非遺,改變對傳統非遺項目的印象。”
2011年,這個尚帶稚氣的青島姑娘考入中央美術學院,進入家居產品設計傳統造物專業學習,主修的正是鮮少有年輕人接觸的榫卯結構。機緣巧合之下,張倩接觸到六子聯方,也自此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。在拜師傳統益智玩具傳人姚毓智后,張倩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這些大大小小,長短不一的木塊之中。她說:“我現在從事的是六子聯方的課程教學工作,我希望將六子聯方及其衍生鎖推廣給不同的人群。”
2016年9月,張倩受邀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非遺公約處秘書長提姆·柯蒂斯一行授課,講解六子聯方拼解技藝和歷史文化。這讓張倩看到了六子聯方更大的生命力:“它是一門綜合技藝,無論是動手操作、歷史,還是繪畫和立體思維,每一個方面,你都需要去了解。”
從榫卯結構到六子聯方
“我祖籍山東,不過在很小的時候,我跟隨父母在北京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,后來才回到青島,我父親在北京和青島都有自己的事業。”說起自己的故事,張倩娓娓道來。2011年,張倩考入中央美術學院,進入傳統造物專業學習,開始和榫卯結構打交道,這似乎是冥冥之中的一種牽引。
“一開始,我學的專業更偏向於家具中的榫卯結構。在我大一時候學校的一次畢業展上,看到一位首飾設計系學姐的作品,這是一套六子聯方的首飾。突然之間,我就對六子聯方產生了極大的興趣,因為它非常好看,而且利用了榫卯結構,我第一次意識到,原來榫卯結構也可以用在這個地方。”她說。
學姐制作的這套六子聯方首飾,仿佛打開了張倩身體中的某個開關,她立刻下定決心,想要去鑽研和學習六子聯方。她說:“這是一種榫卯結構的高度結合,還是一種魔術,它自身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。”
就這樣,找到自己人生方向的張倩,幾經波折,在朋友的介紹下結識了姚毓智。張倩說:“當時他已經在鑽研六子聯方、七巧板等古代益智玩具的結構和制作。我會跟姚老師要一些他的作品,然后嘗試著自己去研究它的結構,去制作。當時,我還請姚老師協助我們,為六子聯方拍攝了一個類似於微電影的短片。”
“我把這門手藝當成寶貝”
“雖然從表面看,都是朝氣蓬勃的小年輕,但我這個人,骨子裡的東西和別人不大一樣。”希望成為這個浮躁社會中不浮躁的人,是張倩對自己的要求。她說:“我們這一代人,經常會對某些事情抱有新鮮感,但缺乏定力。”
張倩說:“我師傅那一代人,他們很沉穩,非常明白自己做的事情是對還是錯。所以師傅需要考驗我,是否可以踏踏實實地把這門手藝傳承下去,還是僅僅因為新鮮。”在經歷了師傅的不斷考驗之后,張倩終於如願以償,拜入姚毓智的門下。她說:“我真正拜師不過兩年的時間,但我對六子聯方的研究已經有六七年時間了。我把這門手藝當成寶貝,去傳承去發展。”
“六子聯方這個名字大家可能比較陌生,但一說魯班鎖,相信大家就比較熟悉。其實這是從傳統古代文獻中摘出來的名字,相傳是魯班做給自己兒子的一個玩具。”就是這樣一門古老技藝,張倩一迷上,就喜歡到無以復加。她說:“雖然只是單純的六根小木條組合在一起,但其中的結構變化,可以多達十幾二十種,你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。”張倩介紹說:“六子聯方發展到現在,出現了很多變化。現在的人們會利用科技手段,比如3D建模,去剖析這些內部結構的變化方法,然后制作成三通、梅花鎖、十八柱、二十四鎖等形狀的六子聯方。市面上,這種六子聯方的種類得有上百種。”而這正是六子聯方的魅力所在,“它是一個非常古老的玩具,卻可以隨著時代的發展而變化。”張倩說。
“我是一個年輕的木匠”
“年輕的木匠”,是張倩給自己的另一個稱號,生活中最喜歡看展覽和繪畫的她,還有一大愛好,就是自己動手做木工。“六子聯方考察的是手腦並用的能力,需要具有出色的反應能力,良好的邏輯思維和空間想象能力。”張倩說,六子聯方的傳承,包括了拼解方法和制作兩門技藝。
2012年,靠著一把小木工鋸,張倩做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六子聯方——籠中取寶。她說:“當時沒有錢,所以連木材都是跟學長借的。我整整花了3天的時間,現在做隻需要4個小時。”
“木工活,至少5年才能真正出點活兒。一開始我根本下不了鋸,都是歪的。”為此,張倩付出了好幾年的努力,但是現在,“基本市場上常見的魯班鎖(六子聯方)我都可以制作,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”。
作為一名職業非遺工作者,張倩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了對六子聯方的課程教學之上。她說:“我到過的中小學校不下20所,還受邀給聯合國非遺公約處秘書長講過課。六子聯方是一個非常小巧的東西,但裡邊蘊含了非常多的大道理,我希望可以把這種古代人的偉大智慧普及下去。”
北京晨報記者 何安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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