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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鵬儒:讓琺琅彩在銀器上起舞

楊麗娟
2018年02月13日08:19 | 來源:北京日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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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提起景泰藍,第一印象是“國禮”,從北京APEC峰會到“一帶一路”國際合作高峰論壇,再到不久前的特朗普訪華,都有非遺技藝景泰藍的身影。作為彰顯大國風范和傳統藝術的“國禮”,景泰藍人人皆知。鮮為人知的是,北京的景泰藍竟源自遠在雲南的銀胎琺琅。

  琺琅,是將礦物質顏料填嵌或繪制於金屬胎上,經高溫烘燒而呈色的釉質,也指覆蓋有琺琅的金屬制品。按照金屬胎材質的不同,琺琅制品可以簡單分為銅胎琺琅、銀胎琺琅、鐵胎琺琅(搪瓷)、陶瓷琺琅等。景泰藍,特指“銅胎掐絲琺琅”,自明朝景泰年間得名至今,傳承不息。而雲南的銀胎琺琅卻因種種原因差點失傳。

  一個偶然的機會,從小喜歡手工的雲南人過鵬儒聽說了銀胎琺琅,自此,這個“門外漢”變成了最投入的匠人。在他艱難的堅守中,曾經瀕危的銀胎琺琅重獲新生。炫彩的琺琅舞動在雪白的銀器上,煥發出了這門雲南非遺技藝的新華彩。

  手藝瀕危——

  “你們這個‘去良’是什麼?”

  雲南阿哥過鵬儒的童年記憶裡,有一個彩色的手鐲。

  手鐲戴在母親的腕子上,內側是雪白的銀,光澤柔潤,外面是晶瑩剔透的彩,絢麗明快。母親燒飯時、洗衣時、拾掇地裡的青菜時,那一圈彩色總是不停地晃啊、晃啊,仿若一幅精美的畫,一直晃到了過鵬儒的心底。

  童年的記憶是淺淺的、縹緲的,如果不去喚醒,可能就永遠沉澱了。如果不是一次閑談,過鵬儒關於手鐲的彩色記憶或許真要永久地封存起來了。

  那是一次聚會,席間一個朋友偶然提到琺琅彩銀。這個陌生的名詞一下子抓住了過鵬儒敏感的神經——銀器,是雲南歷史悠久且聞名遐邇的“特產”,當地從事銀器制作的工匠更是數不勝數。可是“琺琅彩銀”是什麼,和當時的很多人一樣,過鵬儒完全沒有概念。起初,他以為是在銀子上畫出色彩,稍稍了解,才發現原來彩色竟是高溫燒制出來的。

  作為土生土長的雲南麗江人,過鵬儒在旅游業的大潮裡摸爬滾打多年,開過旅行社,經營過酒店,開發過旅游產品,還張羅過餐館,對市場的敏感也得到了充分的鍛煉。就在那次聚會上,直覺告訴過鵬儒,琺琅彩銀肯定是一個絕佳的旅游產品。

  他開始去搜集琺琅彩銀的資料。就在他看到第一張琺琅彩銀的圖片時,童年的記憶瞬間被喚醒:原來,母親手腕上那一圈彩色,就是一隻琺琅彩銀鐲子呀!他趕緊跑回家詢問年過花甲的母親。在專家的研究和對各種史料的相互求証中,過鵬儒一點點厘清了琺琅彩銀的歷史——

  元代忽必烈西征時,琺琅工藝從西亞、阿拉伯一帶傳入中國。1253年,忽必烈與麗江阿良聯合攻打大理國,曾在麗江短暫停留,留下了部分琺琅彩銀器及制作工匠。這門工藝由此在麗江市永勝縣永北鎮和金官鎮一帶代代相傳。

  過鵬儒驚奇地發現,琺琅彩銀最早在雲南的流傳地之一永勝縣金官鎮,就是他的家鄉,今天的三川鎮。可是,在永勝生活了幾十年的他,為什麼隻知北方的“景泰藍”,卻從未聽說過本地的琺琅彩銀呢?

  他很快在史料中找到了答案——明代曹昭的《格古要論》中曾記載:“以銅作身,用藥燒成五色花者,與佛郎嵌相似,嘗見香爐、花瓶、盒兒盞之類……又謂之鬼國窯,今雲南人在京多作酒盞……”也就是說,早在明代,已經有許多雲南工匠帶著琺琅工藝到了北方,並且將價格昂貴的銀胎改成了更為低廉的銅胎。后來明朝景泰年間開始大量燒制並得名的“景泰藍”,即銅胎琺琅便由此而來。

  而在雲南永勝,銀胎琺琅一直到民國時期還頗為興盛,是名人和官宦極看重的工藝品。據說,抗戰時期飛虎隊的陳納德將軍就買去了不少。時任省主席龍雲也喜愛收藏琺琅彩銀,官吏們還經常用琺琅銀器奉送上司,以求升遷。民間因此有戲言:“雲南的一些官是永勝銀匠一錘錘打出來的。”

  過鵬儒的母親年幼時,大戶人家辦喜事,從來少不了琺琅彩銀的絢麗身影。那一件件光彩奪目的銀器,高貴典雅,象征著身份,更蘊含著彩雲之南獨特的審美和文化。可惜,這種盛況至民國之后逐漸衰落,加之銀子屬貴金屬,價格昂貴,到了上世紀七十年代,永勝本地幾乎已無人完整掌握琺琅彩銀的工藝,存世的琺琅彩銀也日漸稀少。過鵬儒記憶中母親的手鐲,其實只是最簡單普通的款式,可在那時也不太常見了。

  最令他難以接受的是,他母親那代人至少還都知道銀胎琺琅,而到了他這一代乃至更年輕的一代,生長在銀胎琺琅的濫觴地,竟然根本不知這項擁有800年歷史的工藝為何物。2009年,麗江琺琅彩銀入選雲南省第二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,可是與大部分非遺技藝一樣,這門工藝依然處境艱難,且鮮為人知。最初,為了調查市場,過鵬儒曾問過不少年輕人是否知道銀胎琺琅,結果不是茫然搖頭,就是把銀胎琺琅和景泰藍混為一談。后來,他去注冊公司,當地的工作人員竟然不認識“琺琅”二字,還特意問他:“你們這個‘去良’是什麼?”

  這一問深深地刺痛了過鵬儒,這位原本只是打算開發旅游產品的中年商人,暗自下定決心:總有一天,要將這種傳統工藝傳承起來、發揚光大。那時的他並未意識到,童年記憶裡的那隻琺琅彩銀手鐲,已經開始在他心底生根發芽。

  再現絕技——做試驗差點把院子燒了

  過鵬儒是個敢想敢干的人,決心已定,他隻用了不到一個星期時間,就完成了公司注冊,專門從事琺琅彩銀的研發、制作和傳承。可是,這個他完全沒有料到,從零開始復原一門幾乎被世人遺忘的工藝,竟是如此不易。

  永勝雖是琺琅彩銀最早流傳的地方,但如今也隻有屈指可數的民間手藝人還掌握一些簡單技藝。過鵬儒曾試圖去拜訪這些老人家,但他們大多年事已高,並且其原始的家庭式作坊還堅守著“傳內不傳外”的老傳統。拜訪了一個又一個村子,他幾乎一無所獲。

  過鵬儒不肯放棄,在搜集資料的過程中,他了解到北京的景泰藍和銀胎琺琅在制作流程上有很多相似之處,河南、河北等地也有一些琺琅廠。他並不確定,這些各式各樣的琺琅工藝是否能對自己有幫助,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參觀學習之路。

  從北京到河北香河,從河南鄭州到洛陽,從天津到廣東深圳,從陝西西安到貴州貴陽、凱裡,再到雲南省內的羅田、建水、祥雲、鶴慶……,過鵬儒從各地的博物館尋覓銀胎琺琅的蹤跡,在各個手工藝品廠家參觀各種琺琅工藝品。幾年東奔西跑走下來,過鵬儒對琺琅工藝有了不少感性認識。但參觀和學習只是淺層的,沒有哪個博物館或廠家會把工藝秘訣公之於眾。何況,琺琅的材質有銀胎、銅胎、鐵胎、陶瓷等多種,不同的材質,燒制的關鍵溫度完全不同,而過鵬儒希望復原的銀胎琺琅又極少見。

  就在這時,過鵬儒從岳父家裡翻到了一本發黃的舊書《化學工藝寶鑒》。因為太舊,書的具體年代已經弄不清楚了,但他驚喜地發現,繁體字的舊書裡竟然記載了琺琅釉料的燒制過程。於是,過鵬儒決定用最笨的辦法,參考舊書,通過試驗,一步步摸索銀胎琺琅的燒制技藝。

  在麗江郊區一個100多平方米的小院裡,過鵬儒開始了漫長的試驗。琺琅彩銀的制作需要經過設計、制胎、繪畫、鏨刻、掐絲、酸洗、點藍、燒藍、拋光等20多道工序,就算是一個熟練的匠人,制作一套琺琅彩銀器具,至少也得兩個月。而過鵬儒一步步摸索這些流程,用了好幾年。問他:“哪個步驟最難?”他認真地思索半晌,無奈笑道:“每一步都難呀!”

  指著畫冊上的一把琺琅彩銀壺,過鵬儒滔滔不絕:“譬如上藍,上多上少都不行,上多了會漫過隔擋釉料的銀絲,與其它顏色的釉料混合,影響圖案的美觀,釉料上少了,燒出來的色彩又不均勻不飽滿﹔又如掐絲,銀子的材質比銅軟很多,要在銀質的壺體上,用細細的銀絲掐出細密的圖案花紋,太考驗耐心了!剛開始時掐出來的圖案都是歪歪扭扭的、不規則的,辛辛苦苦根據設計圖掐出了形狀,經過膠水粘在壺體上時,好不容易將圖案粘穩,但手指上的皮肉也跟著被粘掉了……”

  聽到此處,筆者下意識朝他手上匆匆一瞥,果然手指上的傷疤隱隱還在。過鵬儒卻似乎完全沒意識到,他的注意力還在那把銀壺上。“再譬如配色,琺琅彩為什麼漂亮?就是因為顏色完全是礦物質顏料通過溫度燒出來的。顏料燒之前和之后色彩大大不同,燒的溫度不同,顏料出來效果也不一樣。燒好了色彩就晶瑩透亮,燒壞了就暗沉無光。開始隻能把幾十種顏料在不同溫度下挨個試燒,然后把顏料和燒過的顏色一一對應、編號,制作色板,等幾十種基礎色確定了,再混合顏料、開發新色彩……”

  其實,上藍、掐絲也好,配色也罷,多少還是與銅胎琺琅有相似之處的。要說與銅胎琺琅工藝最大的區別,便是燒藍,也就是在銀胎上點完顏料后,進行高溫燒制。這是琺琅制作最講功夫也最變幻莫測的一步,稍一疏忽,就得全盤推翻,從頭再來。

  相比於銅胎,銀胎對這一步的要求更高。因為琺琅顏料的燒制溫度通常在800攝氏度左右,而銀的熔點大約是960攝氏度,銀比銅的熔點低得多,這無形中就對燒藍火候的控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

  “傳統的琺琅都是用炭燒,火候的掌握全憑經驗。有的顏料甚至要求溫差不能超過5攝氏度,一旦溫度過高,不僅燒出來的色彩難看,而且銀胎也很可能變形甚至燒化。”過鵬儒說,最初試驗時,他們也像傳統的做法一樣,用炭和汽油在露天小院中燒藍。對於“門外漢”的過鵬儒來說,這件事兒不僅困難,而且危險。曾經有一次,因為過於全神貫注尋找最精確的溫度,他一不小心碰倒了汽油桶,火苗“騰”地一下就躥了起來,所幸小院裡備了滅火器,一群人和簡陋的工廠才幸免於難。

  就在這樣日復一日的重復和危險中,曾對琺琅彩銀完全沒有概念的過鵬儒,終於摸到了這門古老工藝的秘訣。在麗江郊區的小院裡,通過他的巧手,流光溢彩的琺琅彩銀酒具、手鐲、花瓶一件件出爐。盡管每燒一件成品都要用掉幾十斤炭,而十件成品中大概也隻有兩三件可以稱得上成功,但他還是欣喜不已,因為那些璀璨華麗的色彩,比起童年時母親手腕上的鐲子,有過之而無不及,用母親的話說,他可以出師了。

  與此同時,過鵬儒公司打造的琺琅彩銀,也得到了一些專業獎項。此時,如果將目前的作品稍加改造,批量生產旅游產品,對於商人而言也算一筆不錯的生意了。但此時的過鵬儒早已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,成為匠人和傳承者的他,希望向更多的人普及、傳播這種古老的文化遺產。

  創意傳藝——

  融入東巴文化,古老工藝煥發新彩

  要耐得住寂寞,要坐得住冷板凳,市場經濟的大潮中,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常常遭遇這樣令人心酸的境況。過鵬儒的想法不同:“雕琢工藝時當然要靜心、耐心、細心,但要保護非遺,傳承文化,還是離不開市場和年輕人的力量。”他相信,隻有市場認可了,年輕人喜歡了,古老的工藝才能永久地傳承下去,而要做到這些,必須創新。

  他到朋友家裡做客,看到別人客廳裡懸挂著一幅中國傳統水墨山水畫,寥寥幾筆,俊秀山水躍然紙上,大片留白,卻是“無聲勝有聲”,意味無窮。看著這幅畫,過鵬儒琢磨起了琺琅彩銀:傳統的琺琅器色彩都很“滿”,從外觀上甚至看不出金屬胎的材質,如果像水墨畫一樣留白會不會更美?與銅胎相比,銀胎本身就具備吸引人的光澤,如果要打造“留白”的琺琅器,銀胎應該具有先天的優勢。過鵬儒越想越覺得這創意可行。很快,他研發出了一系列“半琺琅”彩銀器:通體雪白的茶壺,僅在一側用琺琅點綴出幾竿翠綠的竹子﹔純銀的手鐲,僅在搭扣處點上幾朵琺琅祥雲﹔現代的打火機外殼上,簡單配上中國的12生肖圖案……這些“半琺琅”彩銀器,很快成了國內外展會上的新寵。

  他到山腳邊的束河古城閑逛,頭上是藍得透亮的天,腳邊是清澈見底的龍潭水,“燒藍”倆字突然蹦了出來,過鵬儒突發奇想:藍是琺琅彩最具代表性的顏色,也是七彩雲南的經典色彩之一,能不能設計一把以碧水藍天為主題的琺琅銀壺?2015年,他的奇想變成了現實,一把“碧水微藍”琺琅銀茶壺驚艷亮相。沒有傳統琺琅圖案的繁復,壺身隻有簡潔的銀紋鑲嵌大塊的藍,藍白相間,純淨得如一池碧波,一方晴空,令人不由感慨,大美至簡,便是如此吧。

  不過,你若以為至簡的琺琅銀壺,制作起來相對容易,那就大錯特錯了。大面積的色塊其實更難燒,一不小心融化的顏料就會流淌下來,所以不僅對溫度要求更高,而且燒制時還要不同方向來回轉動壺體。為了讓壺體更加流暢、圓潤,銀胎也不是傳統的焊接方式,而是特意請來了具有30多年制作經驗的銀匠大師,手工將一塊銀片一點一點敲成了沒有任何接縫的一體壺,然后再在壺體上施展傳統少數民族的鏨刻工藝和內填琺琅工藝。

  “可以說,‘碧水微藍’融入了雲南的銀匠工藝、琺琅工藝,還有最具特色的天然風景。”聊起這件作品,過鵬儒頗為自豪。遺憾的是,筆者隻看到了“碧水微藍”的照片,因為純手工制作,每一件琺琅彩銀都是獨一無二的孤品,而這件孤品甫一亮相,就被一位喜愛琺琅工藝的台灣人收入了囊中。

  2017年開始,過鵬儒最新的創意方向是把納西族的東巴文化融入琺琅彩銀。

  眾所周知,麗江一帶迄今流傳著一種原始的圖畫象形文字“東巴文”,是納西族所使用的文字。東巴文有1400多個單字,甚至比甲骨文的形態還要原始,屬於文字起源的早期形態。因為是世界唯一存活著的象形文字,被譽為文字的“活化石”。2003年,東巴古籍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記憶名錄,並進行了數碼記錄。

  東巴文這樣極具民族特色的文化遺產,自然勾起了過鵬儒的興趣。他從東巴文單字中,精挑細選出符合傳統文化、又有美好含義的文字,請教納西族的老人,從東巴圖畫、舞蹈、神話故事中,擷取有文化內涵的圖像,再請來設計人員以文字和圖像為原型加以設計。

  從不辭辛苦重現琺琅彩銀的光彩,到融入東巴文化加以創新,支持過鵬儒的,是傳承中國傳統文化和民族文化的初心。除了國內的文博會,他還不惜花費大量資金和精力,帶著琺琅彩銀到迪拜、印度等國參展,一次次將這門中國傳統工藝介紹給外國友人。2015年開始,過鵬儒與雲南藝術學院、雲南大學麗江旅游文化學院展開深入合作,其工作室成為麗江旅游文化學院的實踐教學基地。如今,每年都有幾百名年輕的學子來到琺琅彩銀工作室學習、參觀、交流。為了吸引更多的年輕人了解琺琅彩銀,過鵬儒每年都拿出一筆專項資金,組織設計大賽,讓年輕人感受這門傳統工藝的奇妙。

  他的種種努力沒有白費,琺琅彩銀已經從默默無聞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,發展成了麗江乃至雲南的一張文化新名片,不僅遠銷緬甸、印度、英國、法國等國家,而且在各大工藝大賽中捧回了一座又一座獎杯:“牡丹花開”銀茶壺榮獲第二屆中國民族工藝美術“神工·百花獎”金獎﹔“花開富貴”掐絲琺琅彩銀茶具和“國色天香”掐絲琺琅彩銀花瓶同時榮獲雲南省第八屆工美杯金獎﹔“喜鵲登梅”銀茶壺榮獲第三屆中國民族工藝美術“神工·百花獎”銀獎﹔“繁花似錦”銀胎琺琅茶具榮獲2017年“金鳳凰”創新產品設計大賽銅獎……

  如今,再提起琺琅彩銀,不少雲南人都會自豪地豎起大拇指。就連2017年11月在雲南舉辦的國際馬拉鬆比賽,其主辦方也慕名而來,請過鵬儒為他們設計制作琺琅彩銀馬拉鬆紀念獎牌和紀念幣。

  而賦予琺琅彩銀工藝新生命的過鵬儒,2015年被雲南省工藝美術行業協會破格評選為“雲南省工藝美術行業領軍人物”,榮獲“中國民族金屬藝術大師”稱號。2017年7月,過鵬儒被評為雲南省首席技師,省裡每年撥付10萬元,專門資助他設立工作室,培養琺琅彩銀的新傳人。

  千工百序,大器始成。而今,過鵬儒欣慰地看到,古老的琺琅彩在銀器上重新起舞,煥發新彩。而他最終的目標,是將這樣的光彩打造成中國的一張名片,讓這門民族工藝走出國門,走向世界。

(責編:張桂貴、孫紅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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